這張圖表里,是中國總裝機容量最大水電站中的十三座。三峽、大唐、國電、華能、中電投等眾多央企或國企的名字之間,民企漢能控股是個特殊的存在。其主導建設的金安橋水電站,是全球水電史上罕見的由民營企業(yè)施工建成的、百萬千瓦以上裝機的水電項目! τ谶@個獨特的樣本,很多水電行業(yè)的資深從業(yè)者都會感慨三個“不易”:金安橋項目能夠
“晚進半年根本沒我們的戲”
和建設金安橋水電站所遭遇的困境相比,對高考分數的倔強一博,在木京水電站的力排眾議,都只能算是小意思。
水電投資大,且周期長;痣娨话阃督▋赡昃涂砂l(fā)電,而水電的周期要長很多。當時的大部分國企,都在做火電,不看好水電。
以金沙江項目為例,上世紀60年代,就有人提出做水電的設想,當地百姓已經盼了半個世紀,卻一直沒有進展。劉興榮記得,一位當地的市委書記,從副縣長做到市長,20多年一直試圖推動這個項目,卻無人理睬。
漢能最初也遭遇同樣的冷遇。
當時云南省的態(tài)度充滿狐疑,水電項目怎么能給民營企業(yè)?但在2002年,并沒有一家國有電力企業(yè)愿意投身其中。
“云南省對我們考察后感覺不錯,于是就給我們了!眲⑴d榮回憶,“李河君是早進金沙江半年,晚進半年根本沒我們的戲。”
但隨著年底的電力體制改革,國電公司完成分家,有不小的生存壓力,再加上2003年的電荒,水電資源開始被瘋搶。
李河君到手的6座水電站,最后只剩下金安橋,而且隨時面臨被“截胡”的可能。
當地政府、國家相關部委的疑慮,國有電力企業(yè)的虎視眈眈,反而堅定了李河君把項目做成、做好的決心。
施工中,電站導流洞、大壩土建和金屬制安工程,需要挖掉730萬立方米土石方,澆筑440萬立方米混凝土。此外,還需要1180萬噸人工砂石料。
工程難題可以由專業(yè)隊伍解決,但嚴峻的考驗,來自巨大的資金需求。盡管有銀行批準的授信,資金依然吃緊。李河君開始四處籌錢。
2008年8月,各大銀行接到銀監(jiān)會通知,暫停對金安橋水電站貸款!拔覀兊馁Y金流一下子就斷了!”劉興榮說。截至2009年年中,金安橋水電站已累計投資90多億元。
李河君曾經回憶,為了應對高峰時期每天1000萬元的投入,漢能把前些年建設的效益好的優(yōu)質電站一個一個地出售。“這些項目都凝聚了漢能人的心血,其中最可惜的是青海尼那水電站——漢能在2003年以12億元收購,當時已并網發(fā)電。在最困難的時候,漢能將多年積攢下來的風險準備金全部投了進去!
但當時全體漢能人,心里都憋著一股力量:“我們漢能沒有不可能。”在這股信念的支撐下,他們一干就是8年。
時至今日,站在大壩前,李河君仍會記得當時的艱辛和熱血。所有的疑慮,質疑和不信任,都在金安橋水電站落成的那一刻,煙消云散。
“別人不要的,正是我們的機會”
從國企手里面搶肉吃,有多不容易,李河君最清楚不過,因為他有最豐富的經歷。
從水電開始,李河君一腳踏入清潔能源領域,并決定選擇這條路作為自己的終身事業(yè)。其后,漢能投入大量資金,分別對潮汐能、秸稈發(fā)電、地熱能、燃料電池、太陽能等清潔能源進行深入的研究和探索。
據李河君回憶:“2006年的時候,太陽能的發(fā)電成本還是3-4元錢人民幣,業(yè)內很多人判斷,太陽能發(fā)電成本降到1元錢以下要30年,降到5毛左右需要50年,然而在短短3年時間里,這一點就變成了現實。”這徹底改變了李河君對太陽能產業(yè)的看法,他從中看到了能源發(fā)展的未來趨勢。
只不過,李河君這次依然沒有走“尋常路”,他選擇了當時還不被業(yè)內看好的薄膜太陽能。
“別人不要的,正是我們的機會。”劉興榮這句話似乎道盡了李河君的艱辛,還有眼光。
有個漢能朋友開玩笑說,晶硅和薄膜,就像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BP機和手機,你選擇做哪個?選BP機并沒有錯,但你只是被動的適應時代,而不是主動去改變時代。
李河君選擇了薄膜,他要用薄膜太陽能改變世界。
確定方向之后,李河君選擇了一條全球技術并購與整合之路,通過跨國并購的方式快速進入薄膜太陽能產業(yè)。
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。正因為從2009年就開始著手,等到2012年全球光伏產業(yè)進入“退潮期”時,漢能才有機會陸續(xù)將德國Solibro、美國MiaSolé、GlobalSolarEnergy(GSE)及AltaDevices這四家當時擁有全球最先進薄膜太陽能技術的公司收入囊中,一躍成為全球規(guī)模最大、技術最領先的薄膜太陽能公司。
李河君沒有因此放慢步伐,他深知買來的技術要轉化成自己的技術創(chuàng)新能力、實現產業(yè)化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漢能先后在北京、四川、江蘇、美國硅谷、德國、瑞典等地建立了8個研發(fā)中心,形成全球聯動的技術研發(fā)體系,建立起全球協同創(chuàng)新機制。
在漢能全球技術大整合的前提下,以前老死不相往來的幾家公司,技術共享,產生了協同效應,加快了研發(fā)創(chuàng)新的進度。漢能幾條技術路線的轉換率都在穩(wěn)步上升,不斷刷新自己原先創(chuàng)下的紀錄。截至目前,漢能擁有的專利數量已經超過2000項。
2017年7月,《人民日報》報道了漢能的成功經驗:“通過注入充足資金,加強研發(fā)力量,漢能集團的并購讓米亞索能再現生機!蹦壳,Mia-Solé的冠軍組件轉換效率已達到19.05%,是目前世界最高轉換效率的銅銦鎵硒柔性薄膜技術,并在以平均每年1%的速度提高。
更具挑戰(zhàn)性的是這些先進技術的國產化和量產。
MiaSolé組件生產對不銹鋼襯底要求特別高,50微米的不銹鋼要做得非常平整,以前只有法國的一家供應商具備這種生產能力。漢能與寶鋼旗下的一家公司合作開展研究,30多個人連班倒了8個月,終于攻克了這個技術難題,成功導入國產不繡鋼基底,僅僅這一項,就使得成本下降40%。
“這是生產維度上的實驗,是漢能掌握的海外尖端薄膜技術在國內大規(guī)模產業(yè)化推廣的第一站。”漢能薄膜發(fā)電集團副總裁徐曉華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。目前,漢能是國內第一個實現銅銦鎵硒產業(yè)化的企業(yè)。
通過將核心裝備國產化和技術產業(yè)化,漢能將上游核心技術研發(fā)、高端設備制造,中游薄膜太陽能電池制造,下游薄膜發(fā)電系統集成解決方案進行集成,打造出全產業(yè)鏈商業(yè)模式,避免了第一代晶硅光伏企業(yè)“兩頭在外”的情況,同時也推動了整個產業(yè)的轉型升級。
“危機危機,危難之時有機遇!瘪T電波認為,李河君最大的特點是“發(fā)現機會,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”。
“任何事物都可以用正態(tài)分布的曲線,把所有的東西描述出來,事物發(fā)展到極處就會折返,觸底會反彈!瘪T電波學經濟出身,在他看來,理工科出身的李河君同樣擁有很強的經濟學邏輯,“李河君潛意識里面蹦出來的一些想法或者說理論,非常符合現代經濟學理論。”
在全球光伏產業(yè)哀鴻遍野之時,漢能逆勢崛起,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,李河君又一次創(chuàng)造了奇跡。
“使命非常重要,它是一種信念”
2015年,命運再次和李河君開了個玩笑。因為在香港上市的漢能薄膜發(fā)電(00566.HK)股價持續(xù)上漲,3月初,李河君個人財富一舉超過王健林、馬云,成為新的內地首富。僅僅兩個月后,5月20日,漢能薄膜發(fā)電遭遇惡意做空,短短20分鐘,股價被腰斬,超過1400億港元市值灰飛煙滅,公司股票宣布暫停交易。隨之而來的是持續(xù)超過兩年的停牌,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戰(zhàn)。
劇烈的陣痛,促使?jié)h能進行了大刀闊斧的內部改革。
為了加快市場化進程,漢能薄膜創(chuàng)新開發(fā)了戶用屋頂發(fā)電模式,并由直銷模式改為代理經銷模式。
2016年底,漢能區(qū)縣級銷售網絡在全國范圍內實現75%的覆蓋率,穩(wěn)居行業(yè)第一。
“漢能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歷練,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長!崩詈泳龜荡喂_表示“感謝做空者”,并鍥而不舍推進改革。此前相對封閉的漢能,逐步走向了開放和透明。
其實,“520”只是李河君和漢能的一個難關。
從2009年到現在,李河君已經在薄膜領域投資100多億美元!拔覀円恢痹谕@個市場里投錢。我們相信現在這個市場已經接近成熟,快要到摘果子的時候了!瘪T電波說,過去8年,漢能主要在做的,就是培育這個市場。
但市場成熟與否,不能只看李河君和馮電波怎么說,而要看這個市場的反應。
2016年年底,《電力發(fā)展“十三五”規(guī)劃》明確提出,“十三五”期間,分布式光伏發(fā)電要達到6000萬千瓦以上的裝機規(guī)模。數據顯示,截至2015年底,我國分布式發(fā)電累計裝機容量只有606萬千瓦。這意味著“十三五”期間,分布式光伏裝機規(guī)模至少增加九倍以上。
在漢能22周年司慶紀念日上,李河君認為,分布式發(fā)電系統銷售業(yè)績大增,是漢能薄膜業(yè)績逆轉的兩大“支撐點”之一:“2015年下半年以來,漢能做了重大調整,把戶用系統作為‘藍海市場’去開拓。”他引用漢能薄膜半年報中的數據,說明漢能薄膜經過創(chuàng)新探索已經“找對了自己的市場”。
事實上,更多企業(yè)已看到薄膜發(fā)電的光明未來。2015年,中國建筑材料集團公司在安徽蚌埠建立了太陽能CIGS組件生產工廠。2016年年底,中國第一大煤炭公司神華集團,與上海電氣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聯手出資25億元,押注薄膜太陽能電池。
2017年6月初,漢能與摩拜單車合作,摩拜單車的車筐里裝上了漢能薄膜太陽能組件。
2017年7月29日,漢能在北京舉行漢瓦發(fā)布會。漢瓦是一款分布式薄膜太陽能新品,可以代替現在的瓦片,直接鋪在屋頂上,利用屋頂進行發(fā)電。以北京為例,一個50平米的屋頂,每年發(fā)電超5100度。
2017年8月23日,漢能與奧迪簽訂薄膜太陽能電池技術戰(zhàn)略合作備忘錄。雙方將合作開展“奧迪/漢能薄膜太陽能電池研發(fā)項目”,共同宣布計劃于2017年底合作推出首輛集成薄膜太陽能全景車頂的奧迪原型樣車。此后,將憑借雙方技術合力,逐步研發(fā)利用薄膜太陽能技術為奧迪電動汽車提供主驅動力。
一切正如李河君所說:“漢能的使命,大家都知道,就是用薄膜太陽能改變世界……使命非常重要,它不是一個號,而是一種信念!
現在,這個漢能已經培育了8年的市場,群狼進駐,薄膜太陽能領域暗流激涌。
但這一次,李河君站在了制高點上。
作者:郭少 來源:經濟觀察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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